在错愕之中,披着红斗篷的春鹏嘶吼着挥起冰卫冲向众鬼,鬼多成海涛,冲进涛中的春鹏一下子就看不到影子,只有无数次的蓝光爆闪起来以证明他仍在,精彩的死斗完全看不到。
楚博不由得担心,踮脚朝里面看去,准备在出事的前一秒出手。
蓝光最后闪了一下便再无他色,视线内只剩鬼怪的波涛,楚博暗道不好正要跳出去...
突然——
“亡灵叹息七十二决之三十六地乱!!”
离战场如此远的楚博慢慢发觉地面不寻常的摇晃,而且那个声音,是春鹏的。
鬼怪的波涛下忽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莫名而来的气流使劲将这一整群非生物体吹进了裂缝里,一时间,众鬼齐鸣凄惨不断,稳抓住裂缝口不掉下去的鬼怪在一道火红色身影掠过后不知为何就化成了粉末,整个场面十分诡异。
即便如此,楚博却知道详情。
利用一霎使用九段冰轰出鬼怪的气源然后一气哼成挥镰砍下...
“呵。第一人不是盖着的啊...”楚博赞赏的靠着树根,打量下边战场。
由于在战斗,所以这群能够隐身的魁级鬼怪都显形着,倒也让春鹏省去了一些麻烦。
迅速的跳动在裂缝旁,冰过镰砍,留下一后背的荧光,如此悠闲,胜似闲庭信步。
黑衣人冷眼看着众鬼惨状,一抬手,那裂开的地面突然合起,那群魁和魅这才能从地缝中爬出。
瞬间,春鹏右手的九段冰爆出冰柱将爬起来的鬼怪一只只的击退,右手上的冰卫也没有闲着,镰刀在他不知名的口吻下,开始冒出冰花来,就像烟花棒一样‘兹兹’的冒气。
春鹏先发制人,再一次冲向众鬼,蓝光在中穿砸而过,雪花也下得越来越凶,一刀劈开双刀鬼的刀,左手蓄力好的九段冰狠狠按下,在双刀鬼的惨叫声中挥起镰刀...
又一道荧光升起。
“亡灵叹息...冰,地,风以及十八禁术,呵,千篇一律的花招!”黑衣人在一旁冷笑的蹲下身来拍拍地面:“重生万鬼术。”话毕,喷出了一口血。
不,现在没时间管他...
春鹏警惕的看着左右荧光的汇聚。
死去的鬼怪似乎正在急速回复...
楚博发出惊叹,张大着嘴望着林中。
不止如此,甚至...
两只魅·道鬼在两位叛徒弟子的尸体后站直了身子,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春鹏狠咬牙,怒不可遏。
道鬼,是那种法术界的人死后化形的形态,极为罕见的一种魅。
两只道鬼同时在左手中喷出冰柱,五段冰以及六段冰,春鹏及时的闪开冰柱的直袭,左手持冰卫:“亡灵叹息七十二决之三十八风怒!!”飓风逐渐的在冰卫的挥动下汇集,围着春鹏生成四道黑色龙卷,没有后退意识的魁和魅瞬间就被卷入风中,在黑风暴中消失。
“拼死反抗...”黑衣人冷冷的朝道鬼丢了个眼神,两只道鬼立刻会意,在他们身边同时汇集了不同量的风,正在产生两股不小的暴风。
八股不等大小的龙卷风接连出现,与春鹏那四股巨大龙卷不断碰撞,碰撞出来的全是被吸进去的魅魁,掉落在地上的一大堆几乎都没有了战斗能力,只是一个劲的在地上鬼叫。
黑衣人看着这幅场景,伸手正想做些动作,却发现一股雷气在他左上方袭来,黑衣人一挥衣袖,雷电即刻被扇开,往两只道鬼的地方砸去,轰起狼烟。
与此同时,与春鹏互碰的八股龙卷威力开始下降,很快就让春鹏的巨大龙卷占了上风。
“九极雷!”楚博闪身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雷电手直轰黑衣人的背后。雷光在黑衣人背后闪起,刺眼无比,但楚博分明看到黑衣人木讷的转过头来并一掌击退了他。楚博退后几步,瞬间手上属于风水师印记的黄金刻纹闪出光芒,黑衣人挡住这刺眼的光芒,皱紧眉头:“雷...五台观!!”
紫色刀面,刻着古怪浮雕的紫色太刀在楚博手中闪着凌厉的光芒,楚博横提太刀对黑衣人毫不客气的说道:“正是!在下楚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来的这么快...”黑衣人放下抵挡的手臂,有些不爽。
“嘭——”“嘭——”“嘭——”在他的背后传来了巨大的轰炸声,炸出的狼烟里一直闪着九段冰的冰蓝色!
感知到众鬼的数量急剧减少的黑衣人狠啐一口:“今天算你运气好!春鹏!我先把话放下了!你阻拦我们的计划,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我们的报复的!!”楚博察觉不妙,正要挥刀,却发现黑衣人斗篷下喷出了强大的邪气,让楚博不得不持刀护眼无法前行。
等到邪气消散的时候,楚博立马睁眼四下细看,这才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呀!!”最后一道九段冰戳穿空中那只唯一存活的道鬼胸口,道鬼悲惨的张大着非人的嘴,还未喊出声音就已经化成荧光散去。春鹏在一眨眼后出现在这些荧光下边的地面上,扛着那把巨大的冰卫向楚博走了过来:“你就是楚博?久仰大名。”
楚博回过神来急忙行礼:“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你的大名。”
“多谢你刚才出手相助,不过请恕我不可多留,毕竟观内还有叛徒需要清理。”春鹏手中的冰卫化成金光回到了他的手腕上那条黄金刻纹上,微微点颔就要转身。
“等等!”
楚博叫住了春鹏:“请别怪我多嘴,为什么刚才那鬼口出恶言?难道是和终南有关系吗?”
“...这是我们自己观内的事,我们处理就行了。您请回吧。”说出这话的时候春鹏脸上已经黑了一片,但这对楚博来说并不值得畏惧:“我师父叫我亲手传信给师叔,没有送到信,我还不能回去。”
“信...”春鹏打量了春鹏一眼:“好吧,那你跟上我。”说完,春鹏一点地面,往通向山顶的小径跃去,楚博暗道如此奇异的终南轻功,便也追了上去,两人施展的轻功虽然不同,可速度却一直持平,与其说是在上山,倒不如说是在比试。
“你的轻功倒是挺不错,与传闻中的楚博差不多。”春鹏淡淡的瞟了楚博一眼。
楚博迎上春鹏的目光,说道:“传闻中的你虽然很强,但是太过自大...”
春鹏听完,冷笑一下:“我从来不在意那些狗屁传闻对我的评价!我只知道,战斗,谁趴下谁就是弱者,其他的,和我无关。”
“比你强的人还有很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楚博对春鹏如此自大的语气有些介意,立马反驳却给春鹏打断:“如果你说的这些人之中没有你,你就没有资格教训我...”
“你...”这是楚博到现在为止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自大的人,不由得一阵怒火上心。
“别这么生气。真要打的话,等这件事一起处理完再打也不迟...”春鹏咧嘴笑了笑,对楚博说道。
楚博看到春鹏的笑,努力压下了怒火:“一起...吗?”
“嗯。如果不肯的我不会勉强...”
“可以。”
似乎是料到楚博一定会这么说,春鹏倒是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不过...”楚博扭过头:“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那只鬼。”
“....”
“不可以吗?”
“....”春鹏叹了口气,点点头:“对于这只鬼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师父才知道所有的内情...我对这只鬼的定义就是必须杀掉他。”虽然隐去了不少的重点,但是楚博仍在耐心的听着。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楚博认真的看着身旁共行的春鹏:“什么?”
“三观,都有各自的那么一点秘密,如果想要了解,那你...可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送命。”春鹏加快了速度向山顶冲去,楚博渐渐地慢下脚步,看着远去的背影:“那你呢!你不会好奇吗!!”
远远的那个身影果然停下了脚步。
“自己的师门出了事,我不会不好奇,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楚博看着春鹏僵硬的转过头来,他的眼中一片至伤。
“知道只会让自己更痛...”春鹏的头发被风一吹,遮住了他的双眼:“其实你现在就有探究真相的条件...你,敢不敢去看看你师父叫你送来的信?”说完,回过头,猛地往山上奔去,不一会儿就连背影也隐去了。
“信...”楚博嘀咕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了那封尚有体温的信......
。
。
“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我打着伞蹲在大雨中,对着跪在妖台上的楚博说道。
楚博点点头,正想张口,忽然身子一摇,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的双眼有了泛红的现象,脸色大变且身子突冒邪气,把一旁的我吓了一大跳。
这股邪气...是股令人心寒的邪气...
“楚博...”我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糟了...”楚博在我的眼前难受的哈着气,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周边看去:“快走...你想知道的就在大堂杀神座下...记住...不可以咳咳...让师傅知道...”他身子那些有黑色符咒的地方浮起了邪气,神智开始不太清醒,是他体内压抑的魔性喷涌出来了吗?
“我绝不会走的!白痴!”我叫住痛苦挣扎的楚博:“你清醒点!!楚博!!到底怎么回事!!”
楚博被遮天锁锁着,挣扎的范围并不大,但嘶嚎的声音却响彻此处。
我发觉我伸入妖台的手有点发麻,仿佛被电到了一样,果然,是楚博九极雷走火入魔产生的邪气,布满着危险的静电。
无能为力...完全的无能为力...
“楚博!!”我没有松开在楚博肩上的手,一直在叫唤着昂头哀嚎的楚博的名字,但是楚博并没有因此而回过神来,让我一时间觉得乏力。
如果我还能再强点...如果我能再强一点!!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自嘲,哀嚎着的楚博忽然停止了叫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跪倒在地。
我一惊,往妖台内的楚博喊了几句,但他就像睡了一样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没有起伏,十分异常。
妖台不可踏入,这是师傅叮嘱过得...但现在...
我已经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我一咬牙,打着伞踏入了妖台,踩着妖台那布满符咒图案的浮雕,寒气从脚跟传来,和着静电,让我只得用劲迈步,忽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对劲,这是我又一次感到不对劲...
我看着前方的楚博,狠下心提起路明灯走了过去。
妖台的邪气异常汹涌,并不局限于楚博这一种邪气。
“楚博...”我离楚博越来越近,但每走一步就有的呼唤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这让我担心的加快了脚步。
他倒在地上,侧脸贴地,身子软软的躺在凹凸不平的浮雕上,身子若有若无的邪气似乎在暗示着魔性已经被压制...
“楚博...”
我蹲了下来,拿着路明灯靠近了他的脸...
忽然,楚博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血红的双瞳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块鲜艳的红宝石!邪气急速暴增,以他为中心汹涌的暴涌起来!
糟...
才不过一秒的瞬间,他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挣起,张着让我看不到底的大嘴往我咬来,红瞳可怕地闪烁着光芒...
而我...动弹不得。
“哧!!”
左手血肉崩裂,在他的嘴巴下仿佛什么都可以咬断,把我疼的钻心,右手舞出六极雷却不忍心击下,只能看着他眨着红眼贪婪的发出那种野兽般的嘶吼啃食我的右手并无情的咬断我的左手手骨...
路明灯突然白光一闪,迫使楚博不得不松开了嘴,也让我的行动不再受限制,这才终于和楚博拉开了些许距离...
我垂着断掉的左手腕,看着楚博在那儿狂笑并在地上吸着我的血液,野兽般的嘶号让我心寒...粘在脸上黑符咒处的血液,莫名的刺眼...
“废物...”
他的每一句嘶号就犹如在说着这句话。
“废物...”
楚博吸光地上的血液后再次狂暴起来,试图睁开铁链往我这边撞来,目光一直在我那只没有知觉的左手腕上,尝试多次后的他明白无法解脱锁链的束缚,只得在原地对我大吼大叫,吐着不知名的语言...
在我看来,那就是对我的啐骂——“不是要救我吗你这废物!你这样子要怎么救!!”
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用针一下下刺进我的心头并狠狠地拉扯伤口...我永远也忘不了...这种感觉。
是无法帮助至亲的感觉...
竟然如此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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