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光打在西佳清丽的面容上,伴随着时钟转动的声音,好似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一般。
“廖姐。这本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不拿你当外人,所以我不想瞒你。”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起一双美眸注视着雪柔,“妈跟姥姥姥爷的关系很差,自打我记事以来,几乎就从来没有见过姥姥跟姥爷,大概是我十岁的时候吧,有一次妈带我跟我哥去姥爷家,可姥爷压根就没让我们进家门。我问妈为什么,我妈就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打那过后,妈就再也没带我去过姥爷家。也没有再跟我们提过跟姥姥姥爷有关的事。我也没有再问过。长大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姥爷已经同妈妈断绝父女关系了,妈放不下姥爷,所以每个月的十二号都会去姥爷家祈求姥爷的原谅,可每一次,却都垂头丧气的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解不开的死结,让姥爷这么恨我妈,这么的不肯原谅她。”
伴侣罹世,儿子患病,父母抛弃,世间极悲的三件事情,一件不落的全部压在了白清婉的身上。那个在荧屏上光芒绽放的白清婉,在众人心里光彩照人的绝代影后,回归到属于自己的生活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好在我妈曾是红极一时的影后,退出娱乐圈之后也还是有些积蓄,够我们撑上几年生活,给我哥治病。我妈真的带我哥跑遍了大江南北,穿越了几个国度,那段时间,一直是沈姨在照顾我,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吧,妈妈终于带哥回来了,看着哥哥一如既往的样子,我知道,哥是不会好了。而那时,我妈几乎花掉了所有的积蓄,所以我妈在市区开了一家美容店,那段日子,真的很苦,经济拮据,哥哥的病情又一直得不到好转,我念书还需要昂贵的学费,可是,妈都一个人扛过来了。”
泪水粘在西佳的睫毛上,泛着楚楚动人的凄美。其实,每次想起那段糟糕的日子,她都会觉得心有余悸,倒不是因为日子苦,而是因为妈妈太苦。人人都说,伴侣是岸,家庭是港,可是妈妈,既没有丈夫,也失去了父母。
雪柔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可以依着自己,西佳心疼自己的妈妈,她又何尝不心疼白清婉。她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悲催了,可同白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是肉眼可以看得见的。
“为什么姥爷就是不见妈,我妈就算做了再错的事,也还是他的女儿啊……”
雪柔帮她擦掉双颊上晶莹的泪珠:“会的。小佳,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天晚上雪柔同西佳睡在一起,与其说是睡,倒不如说是哄。西佳真的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子,心思缜密又脆弱,她爱所有爱她的人,想要为妈妈分担痛苦,可是年纪轻,力量又不足够,她深爱着自己的母亲,生怕她最爱的亲人会离她而去。而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
凌晨五点的时候她起床帮她熬了秘制小米粥,是秦亮曾经教过她的,不同于寻常的米粥,加了一些特殊的配料,对醉酒后养胃有很大的帮助。秦亮虽是心理医生,但是在养生方面也算是个行家。
厨房里飘香四溢,天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沈华看到在厨房内忙进忙出的雪柔之后开始了不停地自责,雪柔只道让她休息一天。
西佳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始赶通告的新的一天。
唯独白,难得的晚起。
叮嘱沈华在她起床后热米粥给她之后雪柔离开了白家。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她已经是要奔三的人,可以为了白独当一面了。
昨天同西佳磨了许久才终于要到西佳姥姥的住址,在很安静的住宅区,一栋不算高调也不算奢华的二层小楼,周围种着许多花花草草,清雅悠扬。
“你是,廖雪柔?”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略显苍老但气质依然优雅高贵的妇人,想来,是白的母亲了。
显然,她对娱乐圈并非一无所知,无需介绍便知她是娱乐圈的新晋影后廖雪柔。
“白夫人,您好。”
她唐突了,没有事先打过招呼便贸然上门拜访,就算吃闭门羹也好,或是被驱赶也罢,她都要孤注一掷,为阿姨争取到父母的原谅。最起码,让他们见上一面,了了阿姨的心事。
“姑娘,有话进来说吧。”
戴着老花镜的老爷爷坐在摇椅上翻着旧书,看有客人到访才放下手中的书端正了坐姿。
“阿萍,这位是?”
“这位是廖雪柔,廖姑娘。”待雪柔坐下之后,妇人侧过头问她,“姑娘,何事?你是如何知晓我家住址的?”
“我是,我是白清婉的儿子,楚君衍的未婚妻。”
扯下这个谎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脸红,她同阿衍关系是不同寻常,她也的确想要嫁给他,可毕竟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她竟自己就定下来了,虽然是为了当说客,但终归还是有些尴尬。
“姑娘如果是来当说客的,还是快快请回吧。”坐在摇椅上的老人重新那起丢在茶几上的书研读起来,“我家的家务事,姑娘还是少管的好。”
雪柔瞬间就手忙脚乱了起来,看得出,清婉同家人的矛盾,真的不是三言两句所可以化解的,想必是积压已久的怨愤,才让血脉相连的至亲如此决绝。
“白伯伯,阿姨真的很想你们。我虽然不知您同阿姨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可是毕竟是血缘至亲,您能不能给阿姨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当面同您解开误会……”
{{qrcodeDe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