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副童稚十足的顽皮之作,把我看得却是冷汗涔涔,诚然,孩子是纯洁无暇的,幼小的心灵迫使她无法造假,她只是把那一刻真实的画面呈现在白纸之上,我那排客车座椅分明是双人的,除了我和辉哥怎么会有其他人呢?难道是我和辉哥后面那排的人?这绝对没有可能,因为即使孩子的画艺不精,但仍可粗略的描述出我们的大致特点,如果真要把后排的人加进这幅画里,应该会有鼻子有眼的,不至于这样模糊不清,再者说孩子没有那么极强的镜头感,不像摄影师可以根据剧情的发展而进行远、近焦的切换,也就是说,小女孩是真的分辨不出来那隐藏在我旁边或身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究竟是谁?通过这副画我是不得而知的,我凭自己的肉眼又无法看到,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小孩子的眼睛是纯净的,感觉器官又无比灵敏,常常可以发觉成人所无法企及的东西。后来读书才知道,佛教里经常讲“五眼六通”,其中一眼就是“天眼”,而孩子因未成年,涉世未深,慧根高,六道中的诸物皆可所见,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进入浮沉俗世,这“天眼”也就慢慢的关上了,我没有具体的考量过,不知道总听别人说的花钱找人开“天眼”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如果是的话,我倒认为那纯粹是花钱找罪受呢。
现在可以断定,那孩子看我发直的眼神,并非平白无故,完全是事出有因的,她应该是看到我身后的不明物体,瞬间带来了一种恐惧感,而这孩子又像她母亲说的那样善于扑捉场景,并且能够把现实的景像通过自己最大的努力展现出来,这着实难能可贵……
我想到这里就哆哆嗦嗦的点着了一根烟,因为我还记得,前些日子在派出所里的时候,那位梁上君子不是也说我带着“东西”呢吗?他经常出没于夜间,而深夜里在外行走的鬼肯定要比人多,所以现在看来他吹嘘自己的见多识广倒也不是子虚乌有,只是我那时却认为他是疯言疯语,现在看来是全被他说中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我身后那个“东西”不是一直都跟我如影随形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最近霉运缠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天背着这么个玩意在身上,甩又甩不掉,想不见鬼都难,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去的?沉吟半晌都得不出什么结论,有心去找辉哥帮忙,可既然人家都如此决绝,我再去就有点死皮赖脸了,看来还得我一个人死扛,反正这些天都是孤军奋战,现在都到山根底下了,可谓胜利在望,烟头一扔,咬咬牙还是大踏步地向山上走去……
夕阳、山与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如此慷慨悲歌,想想以后若有闪失,能葬在这天伦之地,也得偿所愿了!
此时已近黄昏,山都已经封了,看来是无法上去,打了个电话想告诉果明我到了,那边却是关机状态,无奈只能给他发了条信息就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快捷宾馆安顿了下来,由于现在正处于夏季旅游的高峰时期,又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在网上提前预定,能找到这么一家价格适中的酒店还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的,条件是差了些,按理说只能算个高档小旅馆,不过只是睡一宿觉的事情,我又不是一个追求高物质的人,将就些还是可以的。
有了前两次的宾馆惊魂,此次我还是有所准备的,策略就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就到外面找了一家生意兴隆的晋菜馆,点了两个特色菜,特意连干了好几瓶干啤,目的就在于赶紧使自己精神麻木,回去能睡个好觉,这把饭店的服务员和邻桌的食客看得直愣,可能他们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年轻的“酒蒙子”在那自饮自酌,我完全无视他们,最后都喝到直打酒嗝了才肯罢休,却也只是微醉,出去又溜达了一会,见了点风,这醉意才逐渐上来,为了更保险些,又去超市买了一瓶65度的汾酒。我本没有这么大的酒量,可今天的状态却出奇的好,也可能附在我身上的那位生前也挺好喝的吧,这酒是被咱俩平分的……
回到宾馆,闷热的天气让人大汗淋漓,本想歇歇再去洗个澡,但空调那凉爽的小风一吹,舒坦的不得了,意识中告诉自己就眯一会儿,可还是睡沉了。到半夜的时候由于气温回降,再加上山区阴冷潮湿,愣是给我冻醒了,起来将空调关掉,发现房间的窗帘没拉上,脑中突然想起来这两天看了一个文章,大意是如何防范“偷拍党”的秘诀,要说这宾馆向来都是偷情、嫖娼的首选之地,所以一些不法之徒就专门在房间里安放一些偷拍设备,然后将所盗摄的内容经过处理和剪辑而进行勒索、敲诈或提供给某些网站作为牟利的手段。文章中所交代的方法则是在房间中将所有照明设施关掉,窗帘拉上,举着已经打开照相功能且关闭闪光灯的手机围绕房间转圈,如看到红点(红外补光器),即为偷拍的针孔摄像头……虽说我一个人住店,又没干那男女苟合之事,只是经常外出入住宾馆的我想到这里,不免来了好奇心,连忙想验证下,反正已经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亢奋,反倒睡不着了,于是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下照相按钮,关上灯就四周照了起来,起先毫无发现,但即将结束的时候,恍然发现相机的人脸识别框有了变化……
{{qrcodeDe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