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军第一次被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堵住了嘴，那一句文化传承者，让凌军憋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傻逼”。

刘勇的生意必然不好，毕竟还在买光盘看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问题是他还有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撩骚的亲弟弟，叫刘豪。

凌军一开始以为刘豪小弟弟一定是个情场老手，清纯妹子的杀手。可后来凌军才知道，这货就是一个二b青年，高中都没上完，刚刚成年就凭着一腔撩骚不成，誓不为人的热血被一众妹子狂虐，简直就是把二b精神发扬到了极致的另一个传承者。

两个传承者很快就成了二军水果摊的常客，可却是白吃、白拿的常客，要不是凌军一向大方，就凭霍小军苦哈哈的性格，早跟传承者们干起来了，不过越来越熟悉之后，小军也只能表示无奈，因为渐渐的，每天跟这哥俩聊天，已经成了二军两人最大的乐事。

…………

时间很快进入了十一月份，东北的最低气温也正式进入了零度以下，凌军和霍小军的水果摊也越来越不好摆了，而且往往他们支起摊子的时候，天还黑着。

这段时间刘勇的光盘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因为肯大冷天的出来买光盘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光盘刘也开始成了光蛋刘，穷光蛋的光蛋。

让凌军觉得很不能理解的是，就算一整天也没个人来买光盘，刘勇还是跟打了鸡血似得，就好像从来没个烦心事。

“要我说，你跟着我们哥俩卖水果得了。”凌军缩着脖子坐在水果摊后面对刘勇说着话，虽然身上连套着两件军绿大衣，可还是冷的直发抖，十年没回东北，他多少有些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以后越来越冷了，肯出来买个菜的人都少，你俩这买卖也不好做啊，再加上我一个，哪还有钱挣。”刘勇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没精打采的说着:“等天暖和了再说吧。”

凌军没再说话，因为这摊子确实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虽然这地儿是他挑的，可本钱几乎都是小军掏的，小军不说话，他也没法再往深了劝。

两边无话，全都站在冷风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吆喝着，可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根本没人抬头往他们这边看，全都顶着北风直接钻进了菜市场里，因为那里面想买什么也都有，虽然可能贵了一些，但总比站门口挨着冻强。

凌军看着摊上的水果，心里寻思着天要继续这么冷下去，得找床厚棉被把水果盖上点，否则很容易冻坏了。

正在这时，瑞丽菜市场南门，一辆刚刚拉货回来的小货车，车速很快的拐弯就要往院门里开进去，正好这时候院门里也开出来一辆货车。两辆车谁也没看见谁，而且因为风大，车窗都紧紧摇上着，门外的小货车一拐弯，正好迎面对上里边开出来的货车，虽然门里的货车车速不快，可这时候想躲也来不及了。

匆忙之间，门外的小货车紧打方向盘，想开上门口边上的道牙子避开，可是凌军的水果摊正好摆在这，小货车直挺挺的就往水果摊撞了过去。

幸亏霍小军这时候正抬头往街上看，小货车还没按响喇叭，霍小军就一把推开了凌军，接着水果摊就被怼翻了，喇叭声刺耳，苹果香蕉滚了一地。

凌军都给吓懵了，以为小货车是故意撞的，破马张飞的就骂了起来，冲过去就把司机拽了下来。

小货车司机连忙道歉，知道自己车速太快，要不然也不用往道牙子上避。其实要只是这样，也就没啥大事了，小货车司机赔点钱道个歉也就得了，凌军脑袋转过弯来也就想明白了。可是倒霉就倒霉在，这小货车的副驾驶里还坐着一个人，而且这一车的货也都是他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菜市场管理部主人李富强的小舅子，著名虎逼李大壮。

李大壮因为天冷，嘴又馋，回来的路上刚喝了小半瓶白酒，正靠在车座上打着盹。小货车一阵急刹再撞上水果摊，把李大壮也吓得够呛，脑袋磕在前挡风玻璃上，心里本来也正窝着火。

凌军嘴上骂人的时候，李大壮就已经从副驾驶上下来了，他虽然因为喝了酒脑袋晕晕乎乎，但却心里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凌军的对手，所以他下车之后只是拽开了小货车司机，跟凌军吵吵了起来。

“你他妈b的把摊子摆在这儿，撞死你都他妈活该！”李大壮上来就是一句硬的，指着凌军的鼻子就骂。

突然的车祸早就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你要让这些人出来买个水果或许人家嫌冷，可要是有热闹可看，那一个个肯定是看的心潮澎湃，议论的热火朝天，早就把冷不冷的问题忘在了脑后。

凌军也不是傻子，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可能说动手就动手，否则自己这边再占理，那也成了没理的一方了。

“你他妈把我摊子撞了还这么牛逼，你他妈有撞人许可证是怎么滴？！”凌军凭着自己一米九的个头，低着头瞪着李大壮。

“瞅把你牛逼的，你他妈咋不把摊子摆到皇城根去？！在这儿摆摊，撞了你也是活该！！”李大壮梗着脖子，抬头看着凌军，把自己虎逼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手续齐全，合规合法，你他妈说谁活该呢？！孙子，今天你要是少拿一分钱试试，我让你走得了的！”凌军气的鼻孔都张大了，呼呼的喘着粗气，这要不是一大堆人围着看，他早一巴掌糊在李大壮脸上了。

“去你妈的，合你mlgb的规！”李大壮脑袋被风一吹，早就酒精上头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出手就往凌军脸上撩去。

啪！

凌军下意识的就用手臂一扛，轻轻松松的就把李大壮的手打飞了，接着好像抓住了把柄似得，把早就憋的不行的火气彻底释放了。

呼！

凌军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李大壮直接被扇了个踉跄，脑袋晃晃悠悠的就要倒。

“留神，李哥！”小货车司机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李大壮。

李大壮被扶住之后还在晃脑袋，还没找准方向开口就说道:“孙子！你他妈给我等着，要是跑了，你他妈就是我生的！”说完，转头就往市场里走去，车里的货也不管了。

“呸！傻逼！”凌军厌恶的吐了口口水:“要是他妈少一分钱，连这车你都别想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