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A市刚刚入了夏,天气异常的炎热,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飞舞,柏油路直通东西,高架桥横跨南北,无数的车辆川流不息,忙碌的行人神色匆匆。
BMF集团大厦,二十四楼,总裁办公室。
沈承念站在光线明亮的落地窗前已经快半个小时了,金色的阳光照在他栗色的头发上,整个人度了一层柔和的光圈,他单手插在银色西装的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
烟头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间,沈承念似乎有极重的心事。
站在他背后的韩冬凉捧着手里的报告,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半晌,沈承念才转过头,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尚未燃完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重新坐了下来,翻看眼前的一份资料,抬头问韩冬凉:“你说郑氏集团怎么了?”
韩冬凉哀叹一声,感情自己刚才说了那么久,这位爷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郑氏集团的好几位股东对外出让股份,而且低于市场价三个百分点,依我看,郑氏集团快要撑不下去了,要我说,两年前就该倒闭了,不过听说郑海洋一直住在医院里,她的长女代替了他的位置,可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撑了两年,老大,要不咱们现在出手,把郑氏集团收购了吧?”
这些年,BMF不断发展壮大,国内连着开了几百家分公司,但唯独G城的市场一直是郑氏集团把控,郑氏集团虽然衰败了,可根基还在,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企业了,政府也不允许他就这么倒了,眼下他们内部出现了缺漏,趁机收购简直是一举两得。
“好!”半晌,沈承念终于拍板。
他说过,郑予情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他面前,而两年了,她也果然没再出现,到底最先按耐不住的人还是他,他像是不甘心一样,终究还是想看看她如愿以偿的离开自己以后,有没有过,哪怕一分钟想起过他。
G城飞往A市的班机一落地,郑予情在几个助理的陪伴下走出了机舱,一大批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将出站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郑予情无奈的笑,在得知郑氏被收购之后,她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在得知收购郑氏的人是沈承念的时候,郑予情终于决定来找他谈谈了。
爸爸还在医院里,她封锁了这个消息,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
她这个做女儿的,已经让父亲失望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沈承念放弃收购郑氏集团。
“她来了,她来了!”
韩冬凉激动的指着电视屏幕上的郑予情,不顾身在BMF的一楼大厅,上蹿下跳,急了眼的样子很是可笑。
沈承念在集团内部的几个高层的陪伴下刚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没想到刚走到一楼,韩冬凉就突然叫了起来。
沈承念不悦的看了韩冬凉一眼,冰凉的目光让韩冬凉收敛了一些却依旧如坐针毡。
上次的收购案是他去G城谈的,当时他是在暗中找的那几个出让郑氏股份的股东吃饭,后来不知道怎么郑予情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郑予情那个暴力女,一言不合就开揍,是真揍啊,他眼角的淤青到现在还没好全呢。
沈承念抬头,看着大厅里悬挂着的液晶电视,电视上正好播放到郑予情走出机场的画面。
来得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
“走了!”沈承念一言不发,带着几个高层继续往外走,走了一会儿见韩冬凉没有跟上来,转过头喊了一声。
韩冬凉赶紧捂着眼角追了上去,心里盘算着宴会结束后一定要找沈承念请几天假,躲这个暴力女远远儿的!
今日的宴会是“大商”银行的行长举办的,大商银行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宴会,一来是为了增进与各大集团的感情,二来参加这种宴会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有许多年轻有为而又单身的男人。
大商银行的行长许靖南老来得女,如今六十多岁了,最小的女儿才二十四岁,小姑娘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这可苦了许靖南,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宴会选在“辉煌”娱乐会所的二楼举办的,郑予情得到消息,沈承念一定会去,于是回到宾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草草的换了衣服就赶了过去。
“不好意思小姐,你没有邀请卡,不能进去。”
打着领结的服务员客客气气的将郑予情拦在了宴会厅的门口。
“那你能帮我叫沈承念出来一下吗?”郑予情好说好商量。
“不能。”谁知道服务员想都没想还是一脸微笑的拒绝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服务员素质真不是盖的,明明打心底瞧不起你,认为你是想进去傍男人的那种女人,却依旧能够对你笑得一脸春风。
郑予情不想跟一个服务员为难,她就在大厅里等着,她总不相信沈承念进去了不出来。
韩冬凉端着酒杯,鬼鬼祟祟的透过一大片的玻璃窗看向坐在楼下会客厅沙发上的郑予情,拍着沈承念的肩说:“这女人一定是来找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沈承念轻轻抿了一口酒,视线不自然的落在了楼下的郑予情身上,两年不见,她整个人几乎没怎么变,不过瘦了一些,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居然开始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不能睡不能睡,郑予情不断的提醒自己,睡了就见不到沈承念了,于是又强打起精神来。
“沈总,你们在看什么?”
身后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沈承念跟韩冬凉同时回过头,站在他们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商银行行长的女儿许亦柔。
许亦柔穿了一身白色晚礼服,礼物的下摆看看到了膝盖,俏皮又不失可爱。
“没什么。”沈承念淡漠的回应。
许亦柔不相信,歪着脑袋往下看,可下面除了一个睡倒在沙发上的女人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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