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头的雾水。
“我这是秉公办事。”郭全瞧得周围的人忍俊不禁，冷喝一声，“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准给我嘻皮笑脸！”
“请把拉链拉好！”纪飞透视功能开启，又离得如此近，一切了然，“我对你这种大开大合的秉公办事法，不感兴趣。最起码，你应该拿块肥皂吧！”
什么？
此前赶来食堂的时候，跑得过快，拉链拉开也全然不知。此时，郭全一脚踩在椅子上，相当于挑腿，门户大开，里面的花花绿绿完全呈现。
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尴尬得脸色酱紫，急忙用喝斥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在众人笑翻之际，转身“嗖”地拉上。
“哈哈……捡肥皂喽！”
“这尼玛严肃得我想喷，噗噗噗……”
“这就拉上了，行事真干练，真是大开大合呀！”
“笑死我了。”
噗！
周围的人全都笑喷，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
张全吼道：“不准笑！”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纪飞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一道娇喝声从人群外传来。
郭全一看，长舒一口气，“我的姑奶奶，总算来了。”
食堂一楼楼梯处。
李涛看到一个微胖，戴着金丝边大框眼镜的，与他有三分相的中年人，连挥手，道：“叔——”
李树斌一拍李涛肩膀，道：“几年不见，成熟了。”
“听说你去肾内科当副主任了。”李涛尴尬摸头，道：“那个，叔，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自家人，有事就说。”李树斌摆手。
李涛将此前发生的事大概说出。
“一个转科生而已，我一个副主任，分分钟要他好看。李树斌轻笑，道：“走，先吃饭去！”
两人正上楼梯时，忽然看到一簇围观的人群。
“叔，就是那小子！”李涛指认。
……
人群自动分开，留下一条通道，走近一位风风火火的少女。
纪飞认出她来了——江宇洋，道：“又是你！”
“很意外吗？”江宇洋看着那个黑色袋子，“你偷盗挂号单一事，已经败露无疑！作为同事，我劝你去自首。”
自首？
牵扯到刑事案件了？
纪飞摇头，不准备理会这一帮无脑之人。
“自从你在神内一科出事故之后，你的人气就一落千丈，来到肿瘤科，连一张挂号单都很难收到，那四千多张挂号单是怎么来的？”江宇洋拿着手机，当成惊堂木一样猛拍桌子，从严冷喝道：“从实招来！”
“他就是杀人纪呀。”
“这么年轻，就背上这等污名。这辈子估计都完了。”
“医院怎么还留着这样的人？”
……
纪飞回头，道：“有病吧你！”
“你不要狡辩。”江宇洋扬得小下巴，“这一切，我都用监控录下来了！我已经拷贝到手机里了！”
“我是碎了几千张挂号单！”纪飞摊开双手，“那又怎样？”
“很好！”江宇洋微微点头，“你发现行踪败露后，就想立即转移其他挂号单。”
“还有？”郭全此时都震惊了。
“你刚才下楼的时候，鬼鬼崇崇的，一看就知道你动机不良。”江宇洋指着那个黑口袋与小箱子。
打开手机，江宇洋将一段跟拍的视频播放出来。
所有人都凑拢过来，瞪大双眼看向上面。
“真有其事。拍摄画面清楚无比！”
“这个黑袋子，不就是这个吗？”
“箱子也在。”
……
“所以你就来到食堂，想借助这里的明火，来悄悄销毁掉剩下的挂号单！”江宇洋收起手机，“但在中途，我就通知了张队长，将你人赃俱获！”
“这位美女为民除害，真是侠肝义胆。”
“真是有女侠的风范。”
“谢各位抬爱！”江宇洋一抱拳：“如果是其他人，就真可能让他溜了，但不幸的是，他遇到了本女侠。”
……
江宇洋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郭全也欣慰点头，“如今人赃俱获，我没权利抓你，但我可以报警抓你了。”
纪飞叹息一声，道：“我看你入世未深，不跟你一般计较。”
“本女侠行走江湖２３年，从来没有失手过。”江宇洋淡淡一笑，“你这些箱子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纪飞摆手，道：“这种东西，还是别看了吧！”
不给看？
明显有鬼好吧！
“该不会里面藏着挂号单吧！”江宇洋看着那个黑色的袋子，棱棱角角的，非常像纸张，“我猜肯定是！”
“打开我们看看。”
“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你不打开，那就证明有鬼！”
……
江宇洋怔了一下，道：“如果是普通东西，那你为何看得这么紧，还要用黑色口袋？”
郭全拍着胸脯说：“以我多来年经验来看，也八、九不离十。”
“万一没有呢？”纪飞道。
“没有的话，我当面向你赔礼道歉。”江宇洋道，“说到做到！”
郭全犹豫了一下，道：“没有的话，里面有什么，我……直接吃下去！”
纪飞叹息一声。
江宇洋与郭全相视一眼。
“那好！”纪飞指着它们，“你们自己看。”
上百双眼睛盯着这里，郭全噙着一脸的得意之色，伸向那个扁薄的文件袋子。
唰！
郭全拉开一个塑料拉锁，没看袋子，却留意纪飞的表情变化，伸手进去，猛地向外一掏，手里攥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一支黑色签字笔也掉在桌子上，弹跳几下。
“嗯？转科报告手册！”
郭全一愣，双手并手，唰唰翻动，双眼就像扫描机一样来回扫视，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快速翻完后，仍然没有找到一张挂号单，甚至将手册拎在空中，甩动几下。
“没有！”
“这里面没有，看那个箱子。”
“册子太小，即使藏，也藏了不几张！”
……
郭全又打开那个小塑料箱子，数十颗黑压压的头不约而同地向前探出十几公分。
最上面的是一件白大衣和一个听诊器，下面是剃须刀，毛巾，牙膏牙刷……全是生活用品。
“咦？没有！”
“这里面没有，翻那个黑色袋子。看那些棱棱角角的，多半就是整齐摆放的纸堆。”
……
郭全的脸色变得阴沉，一连翻动两物，都没有找到证据。若最后的袋子也没有，那……后果就有些可怕了。
纪飞无奈摇头，道：“这个就不必看了吧！”
不说还说，此话一出，其他人的双眼立即一亮，尤其是郭全，与看到黄金一般。
“呵呵！慌什么！”郭全笑着一拍手，看着纪飞，“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检查？”
纪飞道：“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郭全一把拍在黑色袋子上面，“你这样说，我还非看不可了。”
江宇洋也信誓旦旦，道：“肯定在黑色袋子里。”
“打开我们看看！”其他人附和。
郭全将袋子拎到桌子面上，将系绳打开，瞬间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不仅郭全连捂住鼻子，而且周围的人跟着干呕。
“好臭！”江宇洋又道：“越是奇怪的地方，就越有可疑！”
“对！”郭全点头，定睛一看，上面是一团团被揉成团的纸团，小到乒乓球大小，大到拳头大小，上面还有字。
“哈哈，这应该就是了，上面打字的字都清楚可见。”郭全兴奋一吼，连忙伸手去抓，下一瞬，他明显感觉到手上湿呼呼的，不禁皱成一张苦瓜脸。
旁边的人焦急万分，吼道：“张队长，快打开看看，是不是挂号单？”
郭全捡出其中一团，忍着臭味，慢慢打开。
“是什么？”
不等众人看清，郭全直接呕吐出来，指着上面粘粘的东西，叫嚷道：“谁他妈这么恶心，吐痰在里面，而且还用Ａ４纸包得这么好。”
“呕！”
一片恶心之声。
紧接着，又有人吼道：“张队长，这一定是掩人耳目的。证据一定在后面。”
“每每藏赃，厕所，下水道……都是最好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你找不出证据，就要将这些全吃下去。”
“这一开始是痰，说不定后面还有大、便。要想想后果，不要知难而退！”
看着郭全哭笑不得的表情，有人道：“张队长，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我草，笑死我了，噗——”
噗……
场外的人笑喷了。
“我……”郭全望了望人群外，颤抖的腿迈出去后，又缩了回来。
愣了半分钟，郭全将头扭向一旁，打开第二个纸团，还好什么也没有，就是废纸一堆。
第三个纸团：橘子皮。
第四个纸团：口香糖。
……
“上面用这么多垃圾掩盖，下面肯定有鬼。”
现在的市民素质真高，扔什么垃圾，都先用纸包好！
“张队长，一点点地找，太慢了。全倒出来不就明白了。”
郭全猛然醒悟过来，倒拎着袋子，哗啦啦，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郭全快速拔拉。
“没有，全都是垃圾。”
“快看，最后那是什么？”
“肯定是它了，哈哈！”郭全猛然抓起来一看，表情瞬间僵硬，“尿布湿——”
“我草，还真有大便呀！”
“谁干的？”
“刚才谁说里面有大便来着，站出来！”
“我保证打不死他！”
众人吐了。
之前数十人围观在纪飞的门诊室里，这些就是他们当时扔的。
“咦？里面全是垃圾，根本挂号单！”
“这，不会是准备要扔的垃圾袋吧。”
郭全怔怔后退，一手指着纪飞道：“你你……你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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