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无论季倘问多少次，得到的答复只有这一句。

他不悦的时候眼尾会有些许上翘，凌厉中掺杂着性感，指节不紧不慢地敲打：“时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刚一进去她就有些不对劲，非说我是什么言连，我说了我不是也不管用。”冰凉的大理石上，时雨屈辱跪地神情倒是倔强，“除此之外没有发生其他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等娉婷小姐醒后问她。”

言连？季倘的心像是被电击般疼得猛然收缩，小女孩银铃似的笑声响彻在他耳畔，“季倘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

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是那个梦里的人吗？熟悉的真实感...季倘恍惚了几秒。

“许慎，你去查查，以前我身边有没有叫言连的人。”他一定忘了什么。

“这...”许慎一愣，季总身边有什么人，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况且...许多年前，季家和白家是紧密的合作伙伴，私交也甚好。可惜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连续几个错误的决定方向让两家元气大伤。

商场如战场，一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很快，季家和白家被本市几股黑势力疯狂报复，季白两家的人死伤惨重，唯一幸存下来的也只有季倘和他妈陈晴云还有白娉婷。

他们都对当年的事和历历往事讳莫如深。

再加上季倘重振季氏后，彻底铲除了当年的黑势力，这下知道季家白家的过往的人便更少。

季倘也想到这点，让许慎来查他大概有点强人所难。

罢了，大概只是一段错乱的记忆。最近几乎没有休息，总归是有些累的，估计是梦境在扰乱他吧。他不想再去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她看见你就晕了？”季倘面色阴沉，眸中闪过讥诮，一字一句道，“她这个病，除非是重大的刺激才会诱发。”

“给了你机会，你还不坦诚。”季倘坐在高位，狭长的眸睥睨着时雨，“果然你们这样的女人嘴里不会有一句真话。”

时雨心一凉，从遇见季倘到现在，她几时骗过他？

况且，明明骗人的总是你。她紧紧盯着季倘俊美的脸，将他脸上每一寸每一分的鄙夷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既然不信我，就不要用我更不要留我。”半晌，时雨缓缓开口，学着季倘的模样讥诮地笑着。

季倘顺手就把烟灰缸砸在时雨身前的地面上，玻璃渣四溅。

他一步步走来，气温都冰凉：“你长本事了。先是趁我不在勾引男人，又把娉婷弄成这样，现在还冲着我发脾气？”

时雨猛地抬头：“那晚我是...”被下了药。解释没有意义，眼前漠然冷厉的男人清楚那晚的情况还要这样说，无非是借题发挥。

她不再说话，一味沉默，那天对她无比温柔的季倘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吧。

“如果娉婷不醒，”季倘眯起眸子，“那你就去陪她。”

时雨木然跪着，眼角余光是季倘离去拂去的风衣一角。

她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颗精致的糖果，橘子味的。原来那天季倘真的温柔过，这是唯一的证明。

时雨被罚跪一天一夜，直到白娉婷醒来。

季倘去问白娉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一提到时雨，白娉婷就情绪激动且面上全是恐慌，完全不能好好沟通下去，季倘只好作罢。

越是这样，他越确定时雨一定对白娉婷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还要用你，我怎么可能容忍你这种恶毒又心机的女人留在季宅。”季倘薄唇微抿，直直看着时雨。

“那你就快点用我吧。”然后早点放她走。时雨跪了这么久，滴水未进头晕眼花得厉害。

季倘冷笑，面上眸中全是嫌恶厌弃：“亟不可待地想去陪酒了？装纯这么多天，你终于暴露了本性，不愧是混到悦色第一的女人，淫浪恶毒心机装模做样，全部被你占满！”

“那就如你所愿。”他语气冰冷至极。

听季倘的吩咐，今晚又要去陪酒。时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一个不稳跌倒撞在桌角，瘫软了半晌才有力气重新站起，狼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