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浴后，古灼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品清凉祛瘀的膏药为自己擦了擦。而哈兰达则应她的要求背对着她站在床前捧着衣服等候吩咐，并安静地听她的絮絮叨叨……

“幸好还有一些膏药……那个可恨的男人，竟敢就这么对我……”

古灼一脸红晕，从包中取出那些被盈歌命人洗干净了的内衣裤迅速套上。她十分疑惑地问哈兰达：“哈兰达，女真人的婚礼……我是说成婚，没有任何的仪式么？我记得女真族人成婚是有拜门等仪式的，但是昨天……”他们却直接洞房了！

哈兰达依旧背对着她认真地回道：“哈兰达听闻夫人孤身一人并没有母族，所以主人和酋长他们认为只要通知了完颜族人和老萨满便已经可以了，而且主人并不喜欢繁缛的仪式，酋长他们平日里也是十分尊重主人的想法的。”

顿了顿，哈兰达以为古灼是担忧自己名分的事情，瞬即紧张地解释道：“ 夫人您不要担心，完颜部的族人们已经知晓夫人的身份了，而主人给夫人的聘礼也已经委托木朵儿为夫人清点看顾了。”

“聘礼？木朵儿？”古灼披着一头乌黑的散发羞怯怯地站在床前，让哈兰达转过身来为她穿戴她并不熟悉的女真人服饰，“木朵儿是谁？”

哈兰达一面为她套上袍子，一面带着憨厚的笑回道：“夫人，木朵儿是我们奴隶里面最机灵能干的一位，主人可是费了很大口舌才从酋长那边要过来服饰夫人的。至于聘礼，哈兰达并不知道太多，但如果夫人迫切想知道，哈兰达可以马上去找木朵儿来详细告诉夫人！”

古灼站直了身子，任由着哈兰达帮她套上看似复杂的绰子团袍，一听到她殷勤的回答，慌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她在意的并非是有无聘礼啊……

顿了顿，哈兰达为她套上鹅黄色绰子，理了理明彩色对襟，并为她理直了裙袍，前齐拂地，尔后才对着铜镜温柔地为她挽起了妇人的发髻。

“夫人，您真美丽。”哈兰达轻柔地拂过她耳边的发缕，以淡翠簪子和钿子为她固定好发型，面上露出满满的歆羡表情。

古灼望着那枚铜镜，问出口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这面铜镜也是从宋人那里买来的吗？”

女真人并没有太高的冶铁等技术，更没有太高的器具制造技巧，这面光滑的铜镜就更不可能出自他们之手了，如此看来，他们和汉人的来往交易应该并没有历史上描述的那般少。

“是的夫人。”哈兰达最后为她理了理落下的调皮发丝，再整理了一番衣襟下摆，“我们女真族联盟内有一些酋长大人和族人也娶了汉人做妻子，所以我们与汉人商人的来往近些年也密切了一些，生活习惯和方式也有了不少的改变。”

“哦？哪位酋长夫人是汉人？”

“就是涅剌古部的安……”

哈兰达话还未说完，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却蓦地被人粗鲁地推开，室外明媚的阳光瞬刻倾洒在地上，洋洋暖意渗入到室内。只可惜这阵暖意还未传至古灼的感知中，下一刻便有一阵尖锐刺耳的大骂声灌入了她的耳际，彻底“温暖”了她的内心。

“完颜盈歌昨夜就是和你这个卑贱的汉人成婚的？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