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男人围坐在杜家院子里，中间摆了铁板用来烤肉，还点了很多种类的外卖，莲姨还特地拿出百年不用的大灯。

其他警员已经开始烤肉，两个主角做在中间位置，鹿臻言翘着二郎腿，开了瓶酒，吊儿郎当的看着椅子坐，还拍了下杜若的肩膀。

“哎，你上次让我帮你调查程家的事情有点头目了，之前程氏企业被郁企一点点撤股，今年程氏的资金周转不过来，程老爷就借了很多钱，结果又被郁企下了一套……”

杜若皱着眉，眼里蕴含复杂情绪。

郁企，是森永市的企业，也就是程瑜瑜男朋友家的企业。

它几年前和外国企业签订合同，但生意失败，是程氏伸出援手，如今却被反吃一计……

其实程老爷最后联系杜若是在上个月，他知道程老爷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是个问题，所以才问到程瑜瑜的银行卡号，陆陆续续给她转了些生活费。

如果她再细心点她就会发现，上个月和这个月转给她的生活费不是同一个账号。

杜若点了支烟，吐出白色圈圈：“那你知道程老爷都在欠谁的钱吗？我查了其中一个收款人公司，只是个空壳公司，没有法人也没有投资。”

程老爷的处境很困难，大额欠款，若是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很有可能会被告上法庭。

“现在有很多空壳公司是注册来套钱的。”鹿臻言夹了块肉，连着生菜一同送入嘴里，旁边的警官正吃得欢。

杜若：“再调查下，我怕会出事。”

“交给我吧，我在这方面认识有人，只不过现阶段最好不要让程瑜瑜知道，指不定她放不下心，会多想……”

鹿臻言停顿了下，听见杜若问了句：“程瑜瑜呢？刚才不是出门口接你了，你们怎么进来了，她还不知在哪里。”

言闭，鹿臻言立马做了个“嘘”的手势，扬眉，杜若转头就看见程瑜瑜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少女穿着中性着装，今晚还扎了个高马尾，一甩一甩的，杜若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气味，很香，就像柠檬香水的味道。

“你想吃什么？叫这些哥哥烤给你。”杜若给她腾了个位置，但她的表情阴霾得很，仿佛还含着泪光。

他的心顿时一揪。

程瑜瑜拉着他的胳膊，杜若不明所以然的站了起来，她低着头，仅靠这盏照明灯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

她低声：“杜若哥哥，我有话要问你，我们去那边说吧。”

“嗯。”他回答。

二人离开十几人的视线，鹿臻言的目光却迟迟没有收回，内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皎洁的月光下，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庞，敏锐如他，耳朵里传来小声的抽泣，杜若抓着程瑜瑜的肩膀，柔声：“怎么了？是不是谁又在学校欺负你？”

“杜若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爸爸欠了那么多钱，如果我自己不发现，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颤抖着，还强忍着酸酸的笔尖，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