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杜若出了意外。

在缉拿毒贩时，其中一人识图反抗，不知是哪里弄来的违法枪支，在制服过程中胡乱射击，一枚子弹正正朝杜若打去。不过还好他反应灵敏，他往边上一跳，子弹则从小腿外侧划过。

仅是一瞬，鲜血直流。

“你怎么样了？”一位警官被吓了一大跳，眼神和手里的动作都不敢松懈一份。

杜若吃痛的嘶了声，坐在地上无力起身：“我没事。”

好在警官们都十分给力，合力控制住了那个嫌疑人。

徐队长是随后才赶到的，安排了人把缉毒犯带回警局，杜若原以为可以就此收工，但徐队长说什么都要先带他去医院检查。

有同事拿纱布帮杜若简单处理了伤口，控制血液涌出的速度。杜若躺在徐队长的副驾驶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妈妈。

杜若之所以会从事这样的事业单位，完全是为了他那死去的妈妈。

他自幼丧母，还亲眼见到编号为763的毒贩组织人员对母亲下毒手——在一次争执中，他们将剧毒物投入面包，迫使母亲咽下。

杜若的妈妈是从事海关工作，一次检查发现了有人偷渡毒品，并把他们的巨头抓获，但其余的小弟仍猖狂法外，直到他们替巨头报仇，才再次引起警方的注意。

杜若的小腿缠上药物和纱布，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一点，莲姨他们早就休息了，所以他的动静很小。他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抽烟，不一会楼道那边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程瑜瑜，还不睡？”知道是她，杜若头都没抬。

程瑜瑜本想等杜若下班了就让他指导她写作业的，没想到他那么晚才回来。她拿着练习册坐下：“杜若哥哥，你去哪了？来，给我抽一支。”

程瑜瑜这一个星期都没抽烟，看杜若抽，她烟瘾犯了，伸手就要拿桌上那盒烟。

“女孩子家家抽什么烟？”杜若挑眉，眼疾手快的把烟收回裤兜里。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她的练习题上：“哪题不会？怎么你进了森永高中还是那么不爱学习？”

之前程瑜瑜高一的时候就被程老爷送来杜家，当时杜若正准备出国，好不容易才安顿好她，就听自家老爹念叨让自己教她学习。没想到才教了几次，国外的导师就让自己马上飞过去搞调研。

现在，他回国了的事情不知怎么又传到程老爷耳朵里了，又把程瑜瑜火速送来森永市。

“你先写，不会的先空出来，”杜若指指习题册，随后躺在沙发上，“我有点累，先眯一会。”

程瑜瑜看着杜若，他额前的碎发耷拉着，衣服变得皱巴巴的，他随意拿了本书盖在脸上。

她不再看他，低头翻书写作业。

过了一会，她发现杜若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匀，她过去蹲在沙发旁边，拿起那本书。

灯光下，他的睡颜尽显秀美，小麦色的肌肤，程瑜瑜憋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