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烦心事,我甩甩脑袋,不去在想。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已到了我平日晚餐时间,因吃那椰木果的缘故,现在肚子一点也不觉得饥饿。
我信手拿起一本古籍,正待细看时,陡然,我听见了一声清晰的猿啼之声。
深山猿鸣,原来也是常事,五年来,我早已习以为常,不足为怪--只是,这声猿啼,分外清晰,仿佛站在眼前!我心中一动,信步向室外踱出。就在我足下方自跨出门槛的同时,我听见了更为逼真的第二声猿啼声。紧随着这声凄厉的啼叫声后,一条白影,陡然间,由岭前松间坠落下来。
我大惊之下,细细查看,那条白影在地上一滚,跃身站起,竟是一只金睛火眼,一身细丝般的金色毛发的大金丝猿!
这大金丝猿像人般后两腿直立着,我陡然记起,这好像是我在去年冬天救过的大金丝猿。
记得去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山间白雪皑皑,我也是下山办货,在路上碰见这只金丝猿在树下冻得奄奄一息。因冬天食物短缺,再加上雪天更不容易寻找食物,很多猴子猿类都冻死饿死,我不忍心看着这只大金丝猿在我面前慢慢死去,于是就将它带回我的草屋,加以照料。几天后,这只金丝猿恢复好了,居然象人一般,四肢着地,磕了一个头,转身就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只大金丝猿。
这时这只大金丝猿呜呜低鸣,身子剧烈的跳动着,一双长臂就空乱舞,突然转过身躯,四肢着地,扭过头来发出呜呜之声。
我忽然发现大金丝猿身上,竟然有这几片血迹,我反身进屋,就手把置在壁上的长剑拿起来。再次纵出!
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只金丝猿肯定经过打斗,也许是不敌,这才想起搬救兵。
一人一猿,翻越后岭,约十数里,我陡然止步,心忖道:“不知这金丝猿要带我去哪,这这天际要黑,又跑出数十里,不知是福是祸?”
前面的大金丝猿见我忽然止步,不禁发出一连串怪叫之声,长臂频挥,大有督促我继续后追的意思!
我心中一动,不禁又忖道:“是了--猿性通人,看它这番急相,除非有什么紧急之事,还是..........”想到这里,心正犹豫。
前面大金丝猿,叫跳更剧,不时地哀鸣着,现出乞怜之意!
我一压剑身,冷笑一声,再次纵身过去,哪管生死祸福。大金丝猿见状,即速跃起,怪叫着,继续向后岭扑翻上去。
前行是一片峻峭的山岭陡坡。坡上满生着参天的古松,一面是深山峻岭,另一面却是陡峭的峭壁深渊。
我昔日游山至此,无不立足为戒,原因是山势过于险恶,冒险再进,即有失足坠涧,粉身碎骨之虑,想不到前行大金丝猿,竟然把他带来这里。
我站立住身子,对大金丝猿冷叱道:“畜牲!你带我至此,究竟还有多远。”
大金丝猿见我止步,不禁咭呱怪叫起来,不停地翻着筋斗,一双手脚更是连连比划不已。
我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不由长叹一声,对它道:“看来我也只有随你去了,只是山势太为险恶,你却不能走得这么快法,要不然,我可是跟不上你--”
大金丝猿嘴里咕呱怪叫着,也不知它说些什么,陡地又反身向岭上攀去。
我心一横,压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的跟随着大金丝猿向山岭攀去。
这样一来,就看出我与大金丝猿的差距,大金丝猿行之不远,我已被拉下老大的一块的距离,虽然我这几年来也经常翻山越岭,但毕竟比不上在此间野生野长的大金丝猿。
此时天已黑,山高风冷,我由山间往四周看去,一片白云由眼前升起,近到拂身而过,更似泛起来无比的寒意。我足尖一滑,打了个跌,所幸我迅速地攀着了一根树干,未曾滑下,却禁不住吓了一身冷汗。
我看了一眼在前面疾驰的大金丝猿,感慨道:“畜牲,你可把我害苦了。”
我继续前行,不知多久,我耳中传来一阵凌乱的鸣叫异声。只是里面不只有大金丝猿的啼叫声,还有好像是些乌鸦“嘎嘎”的难听声音。
近了,猿谛声,乌鸦声,震耳欲聋。
一群金丝猿不时地窜高纵矮,腾飞跳跃,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将手中果实抛得漫天飞舞,而乌鸦们像是小型老鹰,在林中穿梭下扑,像是两阵交锋,那么猛厉地拼斗着。
我一时大感惊异,虽说居住雁荡达五年之久,只是这种通灵兽类并不多见,像这般成群对殴的场面,更是未曾闻过。
我咬紧牙关,来到近前,凄厉的鸣叫声,会合着四下飞溅的一天枝叶,构成了一片最凌厉绝惨的画面。
就现场情形看来,金丝猿一方显然已现不敌。地上倒毙着十来具尸身,都是金丝猿的。只见大部分脸上都被啄开了花,只有只有极少数是乌鸦的。
我顿时明白,何以这头大金丝猿要把自己引来这里,原来是要自己为金丝猿助阵--
这倒是一件我绝没有想到的事情。
微微发了一阵子呆,我遂即匆匆地向前袭近。
方才引导他来此的那头白猿,此刻已重新加入战斗行列,手中挥舞着树枝,拼命打向乌鸦。
我稍一犹豫,遂即迅速地拔出了剑,一剑刺向从我眼前飞过的一只乌鸦。
这只乌鸦灵巧之极,一个拍翅,一转身,就从我眼前穿过。我一阵惊讶,这些乌鸦居然如此灵巧,怪不得金丝猿们会败下阵来。
我急赶几步,飞身窜上一棵大树,追上那只乌鸦,我斜斜一斩,劈中那只乌鸦的翅膀,但却像击中败革,没有立功建应。只见那只乌鸦向下落了几丈,一阵振翅,落了几片黑羽,就挣扎着又飞了起来。
我这才收起小视之心,原本以为大金丝猿们是不如乌鸦的身体灵巧,才吃了大亏,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乌鸦们的身体这般有坚韧,以是以青峰剑之利,都只砍下几羽羽毛,更别说手中只是山果,石头和树枝的金丝猿们了。
我集中精力,鼓起全身气力,奋身跃出,一招力劈华山狠狠地砍在这只奋力挣扎飞起的乌鸦身上。
“嘎......”一声乌鸦惨叫戛然而止。
这只乌鸦被我一剑劈死,我马上就去另找目标。金丝猿们看到叫来的帮手如此神武,不由兴奋地“呜呜”大叫,顿时攻击的更加凶猛。
这群乌鸦看到我一来,就砍杀了他们一只,不由都向我冲刺而来。
“来到好。”我大叫道。
手中青锋剑舞出片片剑光,护住全身。
我想不到五载练剑,第一次运用对敌,竟是用来对付这些畜牲。面对着这些身手矫健的动物,我不得不抖擞精神,努力以拼。
在乌鸦中的攻击中,每每劈中一只乌鸦,虽说不是都劈死,但也打得乌鸦没有先前那般灵活了。
足足打了一顿饭的功夫,原本金丝猿们已是被打得溃不成军,只因猝然加入了我这个生力军,逐渐把劣势扳了回来,是以声势大振,已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再有一只乌鸦被我劈死后,一种低沉的长啸之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只见乌鸦们嘎嘎的大叫,全都冲上天空,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一阵阵悲鸣后,毅然离去。
我正觉奇怪,金丝猿们待乌鸦们飞走,俱都纷纷挥臂起舞,作出一时欢欣鼓舞形态!
只是当它们顾及到地上的死难同伴时,又不禁泣鸣成声,纷纷抚弄着死去同伴的尸体,状至可悯!
先时引导我来此的那头白猿,这时却走到了我的面前,突地伏下身来,用一双人也似的手掌,伏向我的双脚,频频弯腰叩首,作出一副由衷感激形象!
我不禁慨然叹息一声,坐下来道:“你们这些畜牲,既然深通灵性,如有不敌,应该早些退去才是,何必苦斗至此,又何必斗得这般景像,又有何苦来哉。”
这头大金丝猿像是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只是耸耳聆听,却又哀鸣起来!
我拍了拍它的头,比手势要它站起。
这群金丝猿好像因我为它们驱走了乌鸦,似极感激,四头金丝猿,不时在我身边跳来跳去!似乎对于方才的那一场凌厉厮杀以及众多同类的死亡事情,已经忘记了。
天色已黑,我拿起地上的青锋剑,方待思归,却见那头把我叫来的大金丝猿忽然拉住了我的手,频频向后面扯动不已!
其他的金丝猿们也都咭呱叫着,纷纷上前拖拉不已!
我深感滑稽,一面会意一面叫道:“不用拉,不用拉,我跟你们走就是!”
大金丝猿会意,立刻趋前带路,其他的金丝猿们推的推拉的拉,我只好跟着它们前进!
我跟着金丝猿们穿过这片小树林,来到一片高耸天际的山峰。
山峰高耸天际,又因黑夜笼罩,像是远古巨兽隐隐在向天际咆哮,给人以非常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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