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为了我,勉强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不傻,夜沂辰和黎姬的话,我虽然只听懂一小半,但我能感觉到,他根本无须修行,或许他真实的身份凌驾其上。
“可你不修行,你还能做什么呢?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着?”
“那是我自己的事。”原来夜沂辰是怕我没事干,让我找点事做。
“呵呵,是吗?是我多事了。”夜沂辰自嘲道,虽然是一张侧脸,依然看到他神情落寞。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自己也好像有很多事要做,你不用管我的。”我虽然不够积极,但已经没有那么消沉了,更何况,我觉得自己没必要成为别人的负担。
“彦儿可能误会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呢,我也希望你见到冷宿华,希望你想起前世之事,所以你明日若不想跟我去,我也会敲晕了你,扛着你去。”
“嗯?”
“他比我更加迫切呢,希望你成为仙界一员,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明日他见到你,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我倒是有些好奇。”
我的臂弯抱着盆栽,准备随时离开,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我不懂。”
“不明白什么?”
“你明明不喜欢我提那个名字,为何又希望我和他有关系?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你又让我去见。”我搞不懂,夜沂辰好奇怪,捉摸不透。
“因为你迟早会见到他,他一直在安排你,让你回到他身边,当你还不知道他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在你生命中出现了。”
“说得好悬乎,我不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今世,如果我现在还算今世的话,我只是希望简单一点。”不管孰是孰非,都不该过于执着了。
“彦儿,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前世欠了一屁股债,今世恐怕很难简单地逃过,”夜沂辰说着起身,拉着我往外走去,又道,“那就为明日准备一下,不枉他一片苦心。”
“嗯?”
夜沂辰拉着我穿梭在楼宇间,仿若他自己的家一般,也没有人拦着他,看来他和黎姬的关系真的很特别。
硕大的厅堂,整齐地摆着饰品,华丽的服饰,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夜沂辰拿掉我臂弯里的盆栽,递给一旁的婢女。他随手挑了一件衣裳,“就当给他们仙界面子,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了,特别是你,彦儿。”
“姑娘请随奴婢来。”一名女子俯身唤道,示意我跟上她。
沐浴,熏香,更衣,比皇宫里的要求还多,步骤还有繁琐。显然我早就生疏,只是由着几名女子在我身上捣鼓,一番折腾之后,终于解脱,松了一口气。只当明日赴宴,要求甚多,我也不懂这个世界的礼仪。
我才重新走出那个捣鼓我半天的地方,夜沂辰已来到我跟前,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长发悉悉索索地泄下,一时间让我有些无措。他指尖还拿着从我头上拔下的簪子,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眸,看得我有些不自然。
可以说,这是我第一次穿这样奢华的衣服,虽然我喜欢红色,喜欢玫瑰花,可那时七年前的事。就算曾经我也被万人捧在手心,有数不清的精美饰品,那也是幼小的我,根本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概念。
他一直看着我,一动不动,我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我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我……我这样,很奇怪吗?”
做了七年的“另类”,本该习惯异样的目光,此刻却让我有点难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许我突然想变正常人,又变得格格不入了,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和“正常”一词越来越遥远。
“没有,不奇怪。”当夜沂辰低头吻在我额头上的时候,我听到心脏“咯噔”一下,一时间乱了阵脚,慌张地往后退去。
“彦儿,在害怕什么?”夜沂辰疑惑地看着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如此温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注视到它的存在,又道,“你若总是不说话,会让我很困惑呢。”
“温柔的人,最可怕。”靠近的话,再离开,就会更加不习惯,所以不可以靠近。
“彦儿在说些什么?”
“不要总是突然靠近我,不要总是对我做……这样的事。”我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彦儿可能误会我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温柔,所以不可怕。”夜沂辰说着再次靠近我,微微发烫的一侧脸颊贴上一只手,我的身体被他一拨,往前倾斜,一时没有站稳,脚跟离地的时候,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仿若雪花落唇。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张近距离的脸庞,纤长浓密的睫毛笔直地倾斜,投下一道魅惑的阴影,我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气息,自己却在一时间忘记了正常呼吸,呆若木鸡。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这样,真的好吗?”身后响起黎姬妩媚的声音。
夜沂辰松开了我,嗔怪道,“你真的很扫兴,为何此刻出现?”
“整个夷冥府都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黎姬笑着说道,随后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道,“像极了,这么一看,一点差别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就是沐以彦。”
“哦,她本来就是。”夜沂辰纠正道。
“随你高兴便是。”黎姬似乎并不相信。
“这是事实,就算我看走了眼,他也不会弄错,他的动作比我快多了。”
“你是说冷宿华吗?”
“不然呢?”
“这我就搞不懂了,且行且看吧,”黎姬说着摊平手中小折扇,远处架子上的一支发钗顿时落在折扇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拿下发钗,插在了我头发上,“小丫头,你要防着他一点,别被他无害的外貌给骗了,他下次再对你无礼,记得用它扎进他的心脏。”
“有你这么挑拨离间的吗?”夜沂辰不悦道。
“我就随口一说。”
“怕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我的彦儿若真把我想成那样的人,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原本就不干净,怎么洗都一样。”
“彦儿我们回去吧,不跟她玩了,她是会吃人的,很可怕呢。”
“看来某人是做贼心虚了,怕被人说了去。”黎姬却折扇遮面,含笑说道,火上添油,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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