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枝末节就算不看,封夕凰也能猜出一半,封夕澜步步为营,她心思缜密绝不是进宫后才有,要说只能说她自己愚昧,轻信封夕澜是世人口中生性纯良的长姐。
没一会儿桂婆拿了一张纸甩给封夕凰,轻蔑道:“喏,这就是药房拿来的,上面列的清清楚楚。”
一旁的忘忧接过药单,递给封夕凰,封夕凰细细看了列出来的药方,天麻和藏红花倒是一些颇为名贵的药材,加上其他几味现下难得的药材,到都值这些价。
“是,都是名贵药材。”封夕凰拿着药房浅笑。
“是啊,七小姐你偏偏不信,还得劳我苦找。”桂婆抱怨的白了封夕凰一眼。
站在一旁的封夕澜附和道:“是啊,账房怎么会无缘故少你的例银,还不快给桂婆和张伯…”
“可我不是痴儿,我喝的和药方上写的,有出入啊。”
忽的封夕凰一句让封夕澜愣住,封夕凰侧首对身后的忘忧说:“今早我饮的药,药渣可留下了?”
“回小姐,您嘱咐了,所以忘忧特意留了。”
封夕凰浅笑点头,“既然留了那就拿来,让大伙瞧瞧我喝的可是名贵药材。”
骤然,封夕澜的面容有些窘迫,她也不曾想封夕凰会有后手,连忙道:“张伯,我觉得妹妹的例银倒不至于扣那么多,如果有余留就返些,实在不够从我阁中挪也可以。”
一位和蔼大度的长姐形象跃然而出,若不是封夕凰知道她真实面目,的的确确会被她的伪善蒙了眼。
“长姐关心妹妹,妹妹自知,只是桂婆和张伯的清白我得还。”封夕凰的话不给封夕澜留丝毫余地,她自己也没想自己留的药渣会在这儿用上,原本只是想验验药渣是否有毒,谁知他们设计蒙骗别人,自以为魔高一尺,可封夕凰她也有法子,这叫道高一丈。
忘忧利落,一会儿就带着包好的药渣回来,包着药渣的纱布放在木桌上,在场心虚的几人面面相觑,封夕凰解开纱布,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封夕澜掩鼻略带厌恶的神色瞧了瞧桌上的药渣,还未开口封夕凰抢先。
“药渣里的药材是当归,白术、竹茹、山茱萸,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药材,药渣里我并未看到药方中的藏红花、天麻,这两味最名贵,可我服用时却没有。”封夕凰捕捉到桂婆眼底掠过的一丝惊慌,这般来看,她知道些什么,再言,这一切也许张老头和桂婆都是帮凶。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它有没有,药方又不是我开的,药材也不是我给你的,难…难不成你还要诬陷我!”
贼喊捉贼的场面封夕凰见过太多,她倒是头一次见如此沉不住气的贼。
“这事儿牵连到药房那就更严重,是有人蓄意串通药房管事变卖府中药材,还是你们故意给我一张假药房想私吞我的银两!”重重在红木桌上落下一掌,封夕凰气势凌人,吓的张老头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张老头本就胆小,禁不起拷问,颤颤巍巍道:“是王妃和大…”
“妹妹别急!”封夕澜突然止住张老头的话,“真相会水落石出,妹妹放心将这事交于姐姐我,例银也会补给你,只…”
“姐姐说笑了,这种小事妹妹自己问问就清楚了,为何不让张伯讲完呢。”
封夕凰恭敬的笑着,封夕澜是长姐,是封王府最受宠的女儿,是名满东蜀的闺秀,封夕凰要夺的就是她享受的一切,日后的每一步都要她行如刀尖。
张老头话至一半停住是迫于封夕澜的压力,封夕凰知道,这些下人对她的欺凌是得了封夕澜和她母亲洛王妃的首肯,不然,绝不会如此嚣张。
“张伯,你是说还是不说?或者,我去问父亲如何处置。”语毕,封夕凰转身就要走。
张老头心惊,连忙喊道:“我说我说,七小姐等等!”
“张伯!”封夕澜又是一声厉喝。
局面僵持不下,忽然,一声底气厚重的声音从院里传来,“你们都在闹什么!”
众人望向院里,皆欠身行礼。
“见过王爷王妃。”
“见过父亲母亲。”
封夕凰站在门的最右侧,封傲寒理应先瞧见她,可他的目光却紧盯着他的长女,是啊,不论何时封夕澜才是最为瞩目的,不然自己也不至凄惨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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