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夕凰舒了口气,对身侧的莫姑说道:“这次药单上有两味药您去上次嘱咐您去的药馆抓,如果药馆学徒说没有,你便报千玄的名号。”
“千玄?千玄是谁?”莫姑疑惑,问了两句,看封夕凰不回答也便作罢。
千玄是封夕凰的师傅,那也是一段前尘往事,封夕凰的医术制蛊,都承他手,只是这一世他们还未相遇,不过为了安全,封夕凰先借她未来师傅的名号用用。
“日后去府里药房取药,你就让忘凡去,让他多留意我说的医典。”封夕凰嘱咐身侧的忘忧,忘忧忘凡这对姐弟是封夕凰的心腹,也是一身好本领。
自那日账房一番争执后,府里的下人对封夕凰的态度都敬了三分。
闲来无事,春光正好,封夕凰带着忘忧去池边喂鱼,池塘里一尾一尾游过的红鱼,佁然不动,俶尔远逝。今日阳光甚好,艳阳落在水面,波光粼粼,天渐暖封夕凰穿的衣服太暖和,她手掌心热热的。
远处,洛氏和封夕澜定定瞧着满面红光的封夕凰,她自在就是她们的不自在。
“娘,封夕凰是不是变了。”
“变…”洛氏沉吟片刻,又道:“是大有不同,那日在账房,她的一切都太不寻常。”
“上次那一闹,她的身子痊愈了大半,府里人也对她恭敬许多。”封夕澜语气中夹带着不满,她也不能笑盈盈看着一只自己认为的弃女高过自己。
“你大可安心,她算不上绊脚石,若你的路上有谁阻挠,母亲会为你一一除掉。”倒是洛王妃沉得住气,经上次后心中对封夕凰是有提防,却不认为她一个没娘的野丫头能和自己女儿匹敌。
“小姐,远处好像是王妃和大小姐。”忘忧手中端着饵料在封夕凰身侧耳语。
封夕凰满不在乎,从忘忧手里抓了一把饵料撒在鱼塘里,忽的涌上一片绯红,鱼儿争相先后,封夕凰淡然道:“看就看吧,如今她们也不能无故害我,现在她们恐是想尽法子对付我。”
“那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封夕凰拉了拉脖颈处的棉领,目光盯着远处抽出新芽的柳枝,又是一年好春光,人道春意消愁,可如今春色不知封夕澜能不能看进半分。
“忘忧你先盯着封夕澜和王妃,若她们身边能有我们的人这是最好,还有,新指来伺候的彬儿,别让她进我屋。”
许他们安插,封夕凰也可以。只是她一击,她一抵太辛苦,不如让她开局来的痛快,以命相搏,她都是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
忽然,一个侍婢慌慌张张从前厅往后院跑,封夕凰好奇叫住她,道:“如此慌忙,有何事?”
侍婢行了礼,回道:“千凝公主到府,所以要换了晚上的例菜。”
风千凝…封夕凰思量,她倒是来的突然。
东蜀的长公主,也是封夕澜的闺中密友,因为封夕澜的缘故,所以从一开始便仇视封夕凰,同视封夕凰为眼中钉,肉中刺。
“忘忧,我们换个地儿。”
“小姐不回屋?”
“不回,若要回了,待会儿恐是要遇见躲不过的人。”
她不是畏惧风千凝,只是懒得与小姑娘做口舌之争,生在宫里,是皇亲贵胄,故对谁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虽说与封夕澜交好,可封夕澜也忍了许多她的骄纵。
封夕凰去了王府最右侧的北阁子,那视野好也最安静,北阁子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储室,后来王府另辟了一处新地做储室,北阁子就空了下来,偶时来了雅兴,封夕凰只身带着醉花阴来此小酌。醉花阴是用春末的花瓣酿制的清酒,酒性不烈,不易醉。
封夕凰坐在北阁子上,看风千凝凤驾到王府门前,一身华装的风千凝下了马车,封夕凰远远瞧着是一抹艳丽的桃色,她还是喜欢这些俏丽的颜色。
忽的,封夕凰似是想起什么,侧首对身边的忘忧道:“回去就将我柜中所有翠青色的衣服都烧了。”
“烧了?小姐穿翠青色很是好看啊。”忘忧实在不解。
“无需多言,我让你烧你便烧了。”忘忧静静看着躺在藤椅上的封夕凰,捕捉到她眼底一晃而过的难色,这翠青色似乎成了封夕凰最厌恶的颜色,前日内房送了一床翠青色的夏被,是难得的好料子,可封夕凰却赏给下人,可她不想说为何厌恶。
“小姐,莫姑已经将药取来了,你猜得真准,药馆的学徒一开始是不给,后来报了千玄的名字学徒一刻也没耽误就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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