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看着有些心疼，摸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递过去，“莲婶子，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呢？”

莲婶子抹了一把眼角，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昨日梦到我死去的夫君，他说，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希望孩子能站在他的坟前，喊他一声爹……我原本听老牛与人说，你能看见腹中胎儿的性别，原本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是你方才……”

后面的话，莲婶子没有往下说，可是陶绾便了然了。

恐怕是莲婶子听了牛二的话，跑了大半个陶安镇过来寻自己，结果却得知自己只能在临盆之日才能看见胎儿的性别。

陶绾低了低头，随即擦了一下眼睛，看向她的肚子。

莲婶子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细看之下，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正缩成一团，窝在莲婶子的下腹里，这般大小的孩子，一般以及有了心跳，可是陶绾盯着看了许久，也没从那个胚胎身上找到丝毫生命的迹象。

“如何？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莲婶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问道。

陶绾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莲婶子，你，节哀……”

莲婶子被陶绾这话弄糊涂了，“不是，你什么意思？”

“你腹中的孩子已经……死了。”陶绾犹豫了许久，才将后面的两个字吐了出来。

莲婶子的耳朵嗡的一下，犹如晴天霹雳。

见她的身子微微晃动，陶绾连忙上前扶住她，“莲婶子，你……”

“啪——”

还没等陶绾将后面的话说出口，莲婶子突然站直了身体，一巴掌甩到陶绾的脸上。

火辣辣的感觉让陶绾懵了好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莲婶子。

莲婶子瞪着陶绾，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是不想替我看，大可直接拒绝，你为何要咒我的孩子！”

陶绾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我说得句句属实，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莲婶子打断了，“你就是胡说八道！亏牛二还四处说你是神医，我看你就是骗子！走，你跟我去官府，我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陶绾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可是她越是挣扎，莲婶子就握得越紧，见陶绾想跑，莲婶子甚至高声呼喊起来。

“大家过来看看！陶家这孤女就是个蛇蝎心肠的骗子！什么能看性别，她就是信口胡扯！”

莲婶子的嗓子因为激动变得异常尖锐，好不容易散去的人群又渐渐聚了过来，陶绾眼底渐渐结起了一层冰霜，懒得再挣扎了。

牛二不知道从哪收到消息，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莲婶子，啥事儿啊？”

莲婶子看见牛二，这才猛地甩开陶绾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神医，我看她就是个骗子！明明就看不出孩子的性别，居然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