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见我一直盯着那只恶鬼，瞄了我一眼，轻飘飘地说道：“怎么，长成这样还能被你瞧上，你的口味何时这般重了？”

我有些无语，我就算再不济，也是堂堂的一个女神仙，怎么能看上一只女鬼，我憋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句可以让我掰回来一局的话：“别看她长这样，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她难看多了。”

我指着那只青衣恶鬼，对着孟婆眉开眼笑地说道。

孟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气得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吉祥，你给我等着”，然后她把那只恶鬼丢了过来，转身拉着站在忘川河边的老妪，“跟我去喝孟婆汤，轮到你去投胎了，误了时辰，惹怒了鬼帝，管保你投一个猪胎，人间的猪已经够多了。”

老妪被孟婆那么一拉，吓得哆嗦了起来。

她挣开了孟婆的手，匍匐在地祈求道：“仙子，求您让我在这里再等一等，我受神君的指引，说今日在奈何桥边我会见到郡主，郡主待我恩重如山，生前我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死后想要向她请罪，也算尽了我们这一世的主仆之谊。”

孟婆闻言，眼神似有动容，点点头道：“嗯，倒是一个对主子衷心的仆人”，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动作倒是不曾迟缓半分，她走上前去，扯着老妪的领子，把她提溜了起来，“但是该投的胎还是要投的。”

老妪绝望而又悲哀地闭上眼睛，脸颊上躺过一行清泪。

在孟婆正要带着老妪离开的时候，先前被孟婆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的那只青衣恶鬼却出了声：“仙子留步，我有话要问你手中的那个妇人。”

青衣恶鬼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指着老妪：“我想问她，为何要杀了他？”

最后，青衣恶鬼的手指，落到了九歌所在的方位，很显然，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便是九歌。

我惊讶地看着被孟婆牵制地动不得身的老妪，对着孟婆道：“小孟啊，你先把她放下，让她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把老妪放了下来：“你何时也管上了人间的闲事？白泽那个老东西给你讲的神仙的故事还不够你听的？”

“哎呀，误不了时辰，你若是不想听，待会儿我把她给你送过去就是。”我赔着笑对着孟婆说，虽然我看不见自己当时的神情，但是想来，定是极端谄媚。

孟婆松开老妪，一副败给我了的神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然后她站在老妪边上，倒是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就快点，我且在这里等着，误了时辰我就找你算账，让你去投猪胎。”

老妪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青衣恶鬼问道：“那本是四十九年前的一桩旧事，官府查了那么些年，都不曾有人知晓是我杀了世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青衣恶鬼稍微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头发，随即脸上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因为她面目狰狞的原因，显得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你既是在青娘庙里杀了他，我身为那庙里供奉的仙魂，又岂有不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