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放柔了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卑微的讨好,还有一丝因为羞耻而带来的颤抖。
“放手!”贺瑾城的声音冷冰冰的,低沉而锋利,隐约有几分怒意,不像平时那样疏离淡定。
顾柠身子微微一颤,差点就松了手。
可一想到乖巧的安安,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喊,那样鲜活可爱的小生命,还等着脐带血救命呢。
她不能松手,不能让贺瑾城离开,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想到这里,顾柠双臂收紧,更加用力抱住贺瑾城的腰,软声软语道:“瑾城,不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贺瑾城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下贱。”
顾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贺瑾城掰开她的手,没有回头,毫不客气地说:“想要男人自己找去,别碰我,我嫌恶心。”
说完抬脚就走。
“等等!”顾柠再次扑了上去,扑到贺瑾城面前,用力抱住他,“我……我只是想快点怀上孩子,没有别的意思……贺瑾城,求你了!”
贺瑾城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其实顾柠长得很美,很勾人,尤其是一双雾蒙蒙的杏眼,又大又黑又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媚意。
此刻,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睛湿润,眼睫毛湿漉漉的,嘴唇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舔着,添得湿润殷红,让人想狠狠欺负她。
贺瑾城也不例外。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
这世界上有千万个美貌动人的女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她们的投怀送抱都免不了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贺瑾城有自己的原则,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像从前那样碰顾柠这种低贱的女人。
“滚开!”贺瑾城一改平时优雅的绅士模样,薄唇吐出两个字,冷得像冰天雪地里冒出来的,听不出一点欲望。
“我……”顾柠紧张得喉咙发紧,说不出什么话。
见贺瑾城没有推开自己,又想到他也是想要第二个孩子救安安的,也许他并没有那么抵触自然受孕。
念头闪过,顾柠一咬牙,一横心,踮起脚尖凑了上去,吻住了贺瑾城的嘴唇。
柔软鲜嫩的触感,让贺瑾城眉心一跳,随即狠狠拧起,眼底闪过一抹异常的怒火。
“砰!”
他猛地把顾柠抵到墙上,手指用力掐着顾柠的下巴,唇角勾着恶劣的弧度:“既然想勾引我,那就好好表演一下。”
说完,贺瑾城放开顾柠,转身回到沙发坐下,嘲弄道:“把衣服脱了,跳个舞,跳到我想睡你为止。”
顾柠的脸由红转白,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眼泪就要从眼眶里落下来,却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退缩,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没什么好怕的,今晚她一定要让贺瑾城满意才行!
顾柠强忍着委屈和羞耻,僵硬而缓慢地抬起手,试图去解上衣的扣子。
但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解了半天才解开一颗。
贺瑾城嗤笑一声,狭长的黑眸满是嘲讽:“真没用,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敢给一线品牌企业投简历。”
顾柠面色一僵:“你……你怎么知道我投简历的事?”
贺瑾城瞥了一眼她旁边的桌子。
顾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想起自己打印出来的简历放在桌上,贺瑾城应该是看到了。
一时间她更加羞耻难堪,紧紧地攥着手,低声说:“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她安慰自己的。
贺瑾城站起身,用一种俯视的姿态睨着顾柠:“以你的智商,连勾引男人都学不会,只会耍一些低劣的手段。我看就算你找到工作,也会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你!”
“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做试管婴儿,生下孩子拿钱走人。至于其他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我绝不可能因为孩子和你复婚的。”
说到这里,贺瑾城不禁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顾柠,说:“做我的妻子,你还不配。”
顾柠的心再次被扎了一下。
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堵得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心口传来密密麻麻地疼,像被无数根尖针刺着!
顾泪眼模糊地看着贺瑾城,看着他含笑的俊脸,彬彬有礼,矜贵迷人,却总是说着最残忍的话!
“早点休息。”贺瑾城微笑着丢下一句,再次从顾柠身边走过。
这一次,顾柠没有再扑上去。
直到贺瑾城走到门口,顾柠终于忍不住,冲他的背影大喊道:“贺瑾城,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贺瑾城仿佛没听见,径自打开房门。
身后传来顾柠的呜咽声:“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放弃安安……你知道老夫人是怎么说安安的吗?她说安安是累赘,是废物,是一个让你和贺家被人笑话的病秧子!”
贺瑾城眸色微微一沉,闪过一丝冷意,手不由地握紧门把手。
安安是他的儿子,即便他是顾柠生的,但身体里流着他贺瑾城的血,他绝不容许别人说安安半点不好!
即便那个人是他最尊敬的长辈。
“这件事我会处理。”贺瑾城背对着顾柠,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顾柠哽咽道:“你怎么处理?你会放弃安安吗?如果试管不成功怎么办?安安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闭嘴!”贺瑾城眉间露出几分烦躁。
他身居高位,又长期在各大重要的社交场合游走应酬,早已学会用一张优雅的面具将真实情绪掩盖。
偏偏遇到顾柠这种蠢货,总是逼得他情绪一再失控。
贺瑾城厌烦地“啧”了一声,回头冷眼看着顾柠:“你是不是以为掉几滴眼泪我就会睡你?顾柠,你真是蠢得让我吃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下安安,你不过是想利用孩子讨我高兴,你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么?”
“现在故技重施,又想利用孩子爬上我的床,以为我还会被你的身体迷住?呵!自作聪明的蠢货。”
贺瑾城每说一句,眼神便凌厉一分,仿佛能看穿顾柠所有的心思。
顾柠脸色发白,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不是的,我……”
“当了表子就不要立牌坊。”这一刻,贺瑾城撕下优雅的面具,在顾柠面前露出了最无情刻薄的一面。
他不急不缓地脱下外套,解开领带,一步一步逼近顾柠,眼神充满了侵略,就像最凶残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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